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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，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咱们中的一个必须改变。”我向老公宣布，当时我俩正准备出门。不过，眼下还用不着打电话给离婚律师；这不是在评价我们的婚姻状况。事实上，这是个严重得多的问题。我俩穿得一模一样。

以下是我俩共同的“穿搭风格”（如果这不是在吹嘘我们实用的穿着的话）：一件宽松的海军蓝羊绒套衫、褪色的李维斯(Levi’s)、复古款耐克(Nike)运动鞋和一件实用的雨衣。这是标准的周末简约穿搭风，或者，就我们的情况来说，也可以称之为“夫妻穿搭风”。一场短暂激烈的争吵——抱歉，是建设性的对话——决定出谁不得不去找别的衣服穿。

我偏爱中性风、“男友”风的服饰，这意味着我俩过去曾混用衣柜，但封锁使这种情况变得很严重。在家工作意味着，我现在很少会在那些将我和老公区分开的更讲究的服饰上花心思：一条项链，一双低跟靴子，一件中长裙。

我想说的是，我俩这种混着穿衣的做法是因为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，因为我俩每天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86400秒（我并没有在数）。但事实上，当你的衣柜化繁为简后，就没有多少余地搞差别化了。

“我老公和我看起来总像是一个乐队的。”我一位40多岁、从事自由职业的朋友说。“因为新冠我没了收入，现在我也不买新衣服了，就偷他的穿。尤其是他那些特好看的优衣库(Uniqlo)衬衫。”另一个朋友则称从Desmond & Dempsey买两人的睡衣（猴子图案的给男方穿，美洲虎的给女方穿），FT的一位同事还发现她男友在模仿她的运动制服风。

但要是不能追溯“夫妻风”开始的确切时间，就很难确定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更亲密了，还是仅仅因为在一起呆久了的原因。一位为一家非政府组织(NGO)工作的朋友说：“我俩正慢慢越来越像。”她和她的伴侣有一套一模一样的令人羡慕的育儿行头，彩色帆布鞋、修身牛仔裤和一件另类的套头衫，有时还外搭一件略狂野的雨衣。这套穿搭并不会令人惊呼“好配”，但仔细观察却有一定的……一致性。

男女审美趋同反映出无性别分类的品牌与系列不断增长的趋势。7月，古驰(Gucci)推出了MX系列服饰，以面向所有性别的豹纹外套、手袋、蓬松的彩色套衫和玩偶般的茶色连衣裙为特色，旨在强调“我们穿着的表演性，将男性与女性气质作为相对概念呈现出来”。在商业街，优衣库也开始展示自家由女模特展示的男式运动衫。

如此的自由度，如此的延展度，但我们不要忘了1999年时尚界的“灾难”，那时，辣妹与小贝换穿彼此的皮夹克和裤子，还有贾斯廷•廷伯莱克(Justin Timberlake)和“小甜甜”布兰妮(Britney Spears)穿着同款拼接牛仔服。而如今Instagram上充斥着加了蜜棕色滤镜的夸张人气搭档，以此搭配他们馥芮白咖啡。

对于《如何做自己：来自一个鲁莽逆反者改变人生的建议》(How to Be Yourself: Life-Changing Advice from a Reckless Contrarian)一书的作者西蒙•杜南(Simon Doonan)来说，与他身为室内与产品设计师的丈夫乔纳森•阿德勒(Jonathan Adler)看起来像孪生兄弟的想法实在“太恐怖了！”他解释道：“我俩的风格截然不同，而且一直表明要坚持各自的路线。我偏俗气、奢华，乔纳森则更生动、更学院派。我俩的风格永远不可能相容。”然而，有时他却很欣赏其他伴侣更相配的穿着：“我喜欢情侣们穿相似的衣服，尤其是当他们将这种风格发挥到极致时，比如吉尔伯特和乔治，或（柏林艺术家）伊娃和阿德勒。”

Giuliva Heritage的夫妻搭档设计师玛格丽塔•卡尔代利(Margherita Cardelli)和丈夫杰勒多•卡瓦列雷(Gerardo Cavaliere)已经掌握了互补的方法，他们为H&M新设计的女装系列在剪裁上深受经典男装轮廓的影响。“杰勒多的穿衣方式给了我很大灵感……而且有时我确实会借他的衣服。”卡尔代利说，“或许我们会各穿一套当季的男、女式白色法兰绒套装。”

她不担心看起来有点土吗？“对于一对分享时间、激情、构思和想法的夫妇来说，这很正常，所以他们有可能在衣着上很相似。”好吧，棒极了——但那件海军蓝针织套衫是我的。

译者/偲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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